我小时候住的大连台山有一个狗碑。 这个狗碑是老台山人最熟悉的文物。 遗憾的是,这块狗碑因红卫兵千辛万苦而永远去世了。
台山街西有一个净水厂,台山人都叫它池塘。 净水厂的北侧和西侧都是青石砌的围墙,像城墙一样顺山势延伸。 在五一节与池塘西北角城墙相对的北边,有一个狗碑。 玉雕的狗常年躺在这里,仿佛在等待主人的召唤。
纪念碑对面的城墙上,铁制的栅栏式的门长年被锁着,感觉有点神秘。 犬碑走向这座城门,似乎有看门的意思。 犬碑站在道路的最高处,守护着山口,人们称这个地方为犬碑。
从犬碑这里往北可以看到龙岗军营的高射炮,向西可以看到远处的由家村,向南可以隐约看到被净水厂树林包围的山顶上的灰色水塔。 大连的民族企业家周文富、周文贵在这里建了狗碑,确实有一定的风水文化内涵。 犬碑对过去树林里的塔林墓非常神秘,这里自古就有山上的寺庙。 台山人对这座寺庙没有印象,但池塘后面的塔林墓似乎印证了这个说法。
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,狗碑就在这个地方。 每当我去牧场找妈妈、上山捡柴草、在附近的小田地里干农活,我都会绕着狗碑走两圈,仔细阅读狗碑后面的铭文。
狗是用白色的玉石雕刻的。 (据说狗是黑色的,但狗碑的颜色记忆可能有偏差。 )碑座由青砖制成,碑的北侧是黑色大理石上刻有纪念碑文。 这只玉犬耷拉着大耳朵,看起来像本地的狗。 有人说碑上的狗是中华田园犬的形象。 玉狗静静地躺在碑上,望着池塘的西门。 狗的两只耳朵垂在头的两侧,一只眼睛和谒见的眼睛感到很亲切。
这块狗碑的位置是五一国际劳动节的最高点,人们从哪个方向来都能一眼看到它。 犬碑后有山,山后有老麻沟墓地,犬碑对面的树林里有塔式墓群,犬碑上似乎有守护坟墓的护林之意。
在犬碑旁,父亲开垦了两块土地,在种红薯。 红薯藤影响了我在地上生根结红薯果实,我每周都去这里翻红薯藤,还经常去这里捡柴草,所以我从小就对狗碑有亲切的感情。
我上学认字以后,每次上山捡柴草经过狗碑,都要仔细读碑后的铭文。 随着我认识的字越来越多,我终于知道了这个狗碑上记载的悲壮故事。
民国初期,大连民族企业家周文富、周文贵兄弟创办顺兴铁厂,专业制造油坊用机械设备和矿山机械,兼修轮船和汽车。 周文贵是民族企业家,专注于实业救国。 周文贵的母亲笃信佛教,每天烧香拜佛。 周先生养着狗。 这只狗对小周、太郎和家人很亲切,通晓人性。 1915年的冬夜,周家突然发生了火灾。 这只狗挣脱了绳子,冲进了大楼里,惊醒了睡着的人们,又开门把主人周文贵拖出了房间。 当这条狗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再次跳进火海时,大楼被烧塌了,它用自己的生命救了主人家几十个人的命。 火灾发生后,周文贵和周老太太带着悲伤从废墟中发现了一根白色的狗骨。 主人怀着无比的悲伤将其尸骨葬在山寺的路边,用好玉为狗像做碑文以示纪念。
周家爱犬救人的故事非常感人,很多人都驻足在犬碑处阅读。 每天都有很多人从这里经过,瞻仰这条神犬。 邻居们也经常在犬碑前祭祀,祈求神灵保佑狗的显灵,以保持家人平安。
小时候,在我们兄弟生病或受惊后,奶奶会带我们去狗碑许愿、祈祷,有时还会去那里给吓得失魂落魄的孙子们喊灵魂。 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,妈妈生了个女儿。 妹妹六七个月大的时候得了痉挛病,祖母带着我多次向狗碑许愿,向妹妹呼喊灵魂。 很遗憾,狗碑上没有明显的灵。 妹妹毕竟是不治之症,她只活了八个月。 奶奶把妹妹埋在狗碑后山的小树林里,用棍子狠狠敲了狗碑。 妹妹死后,母亲不再生育。
也许是上帝的狗救人感动了很多人,即使没有人监视,这块狗碑也保存了几十年,直到20世纪60年代。 文革期间,在台山人无人知晓的情况下,红卫兵一夜之间毁了狗碑,只剩下残余和碎石。
听说狗碑被毁了,台山很多人都摇头,但谁也没能发表反对意见。 其实破坏狗碑是不愉快的,有时也有人偷偷把祭祀的东西放在破坏的狗碑那里。 从那以后,我再次经过犬碑时,发现犬碑丢失了,这个地方似乎特别别扭。 我晚上经常梦见狗碑,有一天,神犬从青砖碑的宝座上下来跟着山玩。
1968年10月20日,我特意在犬碑那里呆了一会儿。 我马上就要离开故乡了。 去了这里还能不能回来,狗碑已经没有了,但我和那份感情还在。
有一年五一长假,我带着生病的妈妈和家人去星海公园春游,特意去了狗碑那里。 狗碑原来的地方,除了池子山没有变外,附近的一切都变了。 斜坡被铲平了,山谷也被填满了,苹果园也消失了。 “五一”假期两侧是一个个小区,西南路横过,池塘一带已经成为繁华的城市。 尽管如此,我还是默默地站在狗碑那里一会儿。 我在心里祈祷。 上帝的狗已经远了。 看看我当时非常爱你的爱情。 我祈祷妈妈能战胜病魔,恢复健康。 但是,神犬还是那么无情,没有显著的灵魂,母亲第二年就去世了。
后来,我多次去大连,到净水厂后面的狗碑原处看。 净水厂的城墙还在真是太好了。 也可以确认狗碑的位置。 但这里已经无人能及,狗碑原址被人围了起来,很快就要动工了,附近的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。
当时的红卫兵不应该砸狗碑,但现代化城市建设的发展也必然占据其守望者之地。 如果红卫兵没有破坏狗碑,今天也可能作为文物留在合适的地方。
狗碑已经消失了,但它依然在我的记忆中。